每年的四、五月间,小城正是春寒料峭时,空气中乍暖还寒,山上的野草刚刚苏醒,有一种花儿便在春的召唤下孕育而出。
花儿刚长出来的时候,花蕾儿还挂在枝头上,起初上面覆盖着金黄色的绒毛,别看那一朵朵花儿开得并不硕大,并不茂盛,但远远望去,每个枝头上挺立的串串花蕾和片片花瓣,却好像一团团瑰丽的云霞,令人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,把大山装扮得如同一位妙龄的少女,这便是人们称之的映山红。
小时候看电影《闪闪的红星》时,对影片中的一幕印象特别深:当映山红开的时候,东子的爸爸和红军回来了!那满山遍野怒放的映山红让我觉得是世上最美的花了!
受电影的影响,我一直认为映山红生长在南方,不曾想却近在咫尺。偶然的机会,我发现家后面的山上也有类似的花,经询问母亲后得知果然是映山红。后来知道,其实映山红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杜鹃花,但小城的人们还是习惯叫它映山红。
映山红其实看上去很普通,很简单,虽没有那些名花的高贵大气,可还是受到不少人的关注。早些年在冬天里难得能看到开放的花儿,有些人便在过年前的十天或半个月的时候,从山上折些映山红的干枝条回家,放到装水的瓶子里,精心的换水,养好了,大年三十的时候便会绽放出鲜艳的花儿,给热闹闹的正月增添一点喜庆的色彩。
以前附近山上的映山红有很多,却因颜色喜人,被越来越多的爱美之人掘回家中,以致现在只有一些险峻的地方才孤生几株,越发显得珍贵。单位对面山坡的悬崖上生长着几株映山红,每每在春风的吹拂下,看着崖壁上盛开的映山红摇曳着火红的花瓣,仿佛会闻到那悄无声息飘荡的清香。空旷的崖壁上,除了一簇簇的红和衬托红的绿,便再无它物。它们娇小的身躯孤零零地立在崖壁上,没有依靠也没有支撑,显得十分突兀。我很惊讶在没有土壤没有水分没有遮蔽的崖壁上,它们能活得有滋有味,丝毫没有挑剔和嫌弃身下的岩壁,只是遵循生命的轨迹顽强的生长,只要有立足之地,无论是一座山还是一块石,它们都能扎根,活得艳丽灿烂。
映山红虽没有牡丹的雍容,没有秋菊的清高,也没有兰花的淡雅,更没有腊梅的孤傲,但大山孕育出它纯朴厚道的性格,无论是严寒酷暑、狂风暴雨,也依然挺直着身躯,顽强屹立在山岗陡崖、沟壑峰峦之中,点缀着寂静的山林,守望着春天的到来。它们经受着寂寞和冷清,悄然开放,不求炫耀,只求存在,兢兢业业,奉献为先,朴实无华的一生,不正是我们森林公安的真实写照?
(作者 吴焕麟)